大夫束手无策,以为他见不到翌日的朝阳,就差让关六等人准备后事。
消息传到肃慎坊的白家小院,随随只是微微颔首,道一声“知道了”,便一个人回了卧房。
田月容望着窗口映出的朦胧烛光,暗暗叹了一口气。
外头又飘起了雪,雪落无声,但时不时有树枝被雪压断,发出轻轻的“咔嚓”声。
这一夜的幽州特别冷,让人忍不住想起长安的春夜,两个人相拥的夜总是暖和一些,但那是虚假的温暖,飘摇如孤灯,转瞬就会熄灭。
既然已经错了,更不能一错再错。随随起身往盆里添了些炭,熄了等,回到床上拥紧了被褥。
桓煊终究熬了过去。
朝晖从菱花窗撒进房中,他缓缓睁开双眼,悲恸、悔恨、不甘和疯狂都烧成灰,沉了下去,现在他的眼中只有一片空茫。
那夜之后,他的病忽然开始好转,汤药灌下去,发了几身汗,高热终于退了下去。
连大夫都不明白,一个一只脚已经跨过鬼门关的人,怎么又熬了过来。
桓煊自己也不明白,或许是她的仇还没报晚,或许他这样的煞星本就命硬,连幽冥都不肯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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