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冷笑一声:“如今可好,连一个婢子都来拿我取乐……”

        话未说完,她的呼吸陡然急促起来,疏竹吓得脸色煞白,忙从肘后解下药包放到她鼻端:“娘子别动气,奴婢错了,奴婢该死,娘子打骂奴婢一顿出气便是,别气坏了身子。”

        阮月微紧紧抓着药包嗅闻,呼吸逐渐平稳下来,她瞥了一眼手足无措的婢女,轻轻叹了口气:“我不该怪你,本来就是我的错,何必怕人说呢。”

        说着又落下两串泪来,疏竹只得继续哄,哄了一路,差点磨破了嘴皮子,总算哄得主人展颜。

        ……

        桓煊坐着步辇继续往北,锦帷四角坠着的金铃和碎玉发出泠泠淙淙的声响,每响一下,他的心便往下沉一点。

        辇车终于停在一处偏僻的宫殿门口。

        时值亭午,宫门紧闭,宫墙高耸,一株参天古槐探出墙外,黄叶簌簌,和着墙内梵钟,令人顿生萧瑟寂寥之感。

        此殿位于后宫西北角,毗邻长林苑,是整个后宫最僻静的地方,清幽寂寥堪比深山古寺。

        谁也不会想到这竟是当朝皇后的居处。

        自从先太子薨逝后,皇后潜心礼佛、不问世事,皇帝苦劝无果,只能为妻子在宫内修建了这座皇家尼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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