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亲自执起鎏金忍冬纹酒壶,为儿子斟酒:“今岁新贡的,虽然你在安西,怕也喝不到这么好的。尝尝看。”

        上好的西域葡萄酒注入琉璃杯中,宛如红宝石一般晶莹。

        桓煊捧杯饮了一口,赞道:“果然甘醇。”

        皇帝笑道:“喜欢就带几坛回去。”

        “多谢阿耶。”桓煊道。

        父子俩对饮数巡,皇帝放下茶杯,若有所思道:“你在北边,可曾听到过萧泠的消息?她当真死了?”

        桓煊轻轻撂下酒杯,眼中流露出些许遗憾之色:“儿臣也曾派人多方打探,萧泠当时身中流矢,当场毙命,断无生理,许多人都可作证。”

        皇帝皱起眉,摇头叹息:“可惜东安王一生忠烈,膝下无子,惟得一女,谁知天不假年,血脉就此断绝,实在可悲可叹。”

        话是这么说,眼中却流露出如释重负之色。

        二十多年前那场大乱之后,朝廷势弱,积重难返,节度使的势力却日益膨胀,表面上臣服于朝廷,实际上与裂土而封的诸侯相差无几。

        其中又以河朔三镇节度使势力最大,麾下有二十万大军,七年前东安王萧晏病故,剩下个平庸无能的弟弟,外加一个女儿,满朝文武都松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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