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煊在殿前降车,换乘步辇,行至一半,廊下出现一个熟悉又陌生的身影。

        皇帝身着晏居常服,肩披狐裘,头戴黑色纱帽,隔了几丈远都能看出他两鬓斑白,脚步虚浮,脸色蜡黄而惨悴,显然饱受病痛折磨。

        若非衣裳是明黄禁色,桓煊差点认不出眼前的中年男子,竟是他记忆中魁伟不凡的父亲。

        似乎也没有记忆中那么高了,不知是因为后背开始佝偻,还是因为他自己长高了。

        桓煊令内侍停辇,下了辇,快步拾级而上,走到皇帝面前,下拜行礼:“儿臣拜见陛下。”

        皇帝忙将儿子扶起,眼眶发红:“总算知道回来了。”

        当初分别时父子俩闹得很不愉快,皇帝仿佛全忘了,此刻他就如普天之下所有爱子的父亲,只有浓浓的舐犊之情。

        即便桓煊知道这与他在边关数度大捷有莫大的关系,仍不免心下恻然。

        “儿臣不孝,久缺定省,请陛下责罚。”他说着便要再拜。

        皇帝一把扶住儿子,不满道:“还陛下陛下,连声阿耶都不叫,可是心里还在埋怨阿耶?”

        “儿臣不敢。”桓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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