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夫人又道:“先前你也是同意的,怎么昨夜刚从绥州回来今早就让人去殷家退亲了呢?”
谢县令说:“前几日李太守父亲六十岁寿宴,我费了一番心思方拿到请帖。虽有少怀与洛家的婚事,但鸡蛋不能都放在一个篮子里。李太守政绩颇佳,过完年怕是要升迁了,到时候绥州太守之位空下来,必定有人填补。”谢县令感慨道:“幸好拿到了请帖,这一趟寿宴去得值!”
谢夫人微怔,问:“老爷这是何意?”
谢县令又说:“李太守宴席散后指点了我几句。你始终是个妇道人家,没有李太守想得周全。洛家大郎正受王相恩宠,且平日里又是极疼妹妹的,正妻都没娶回来,我们家眼巴巴地就把妾给抬回来了,你让洛家怎么想?少怀痴迷女人,耳根子又软,娶回来了天天溺在温柔乡里,他以后又要怎么成大事?你呀,目光短浅,就看得到近的,看不见远的。殷氏这种祸水,不能祸害我们谢家。至于她那弟弟的事情,且当补偿。”似是想起什么,谢县令嗤笑道:“殷修文胸无墨水,也不想想寿全学堂是什么地方,他那小儿进去了只会自惭形秽,不足一月必会自行请退。”
谢夫人闻言,知晓自家夫婿拿准了主意,心里头便想着要如何劝慰儿子,嘴中附和道:“老爷说得极是,什么锅配什么盖。”
谢县令又道:“这回倒是可惜了,竟不知李太守的父亲喜爱核雕。寿宴上对一个五福和合核雕爱不释手,听说是李太守千辛万苦请得什么元公之徒出手雕刻的。洛原也是因核雕才受得丞相另眼相待,早知如此,当年该在府里养几个匠人。”
想起寿宴上李太守之父把玩的五福和合核雕,谢县令心痒痒的,虽看得不清,可那小小桃核之上,五只蝙蝠雕刻得栩栩如生,错落有致地分布,瞧着便觉得精致。
尽管谢家只要回了一半的彩礼,可殷修文的脸色仍然又青又白的。
谢家的仆役在抬彩礼,一抬抬的箱笼鱼贯而出,看得殷修文心在滴血。而谢总管站在门口,面无表情地清点着彩礼。殷修文敢怒不敢言,只觉谢家欺人太甚。
他问了谢总管为何退亲,谢总管只道殷家姑娘品行端正,当妾实在委屈。
话是这么说,可秦氏知道谢家过不久是要娶亲的,女方家正是洛家的三姑娘。谢总管此番言下之意不外乎是连妾也瞧不上他们殷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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