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嬷嬷却收敛了笑意,道:“太皇太后未必怪罪娘娘,不然早该发作,你的法子也不错,嫔妃宫中,总要有一两个咱们娘娘的,左右咱们不害人,只盯着她们,别动了害咱们娘娘的想法便是了。”
秋嬷嬷连连点头。
兰嬷嬷略一沉吟,又道:“月知那丫头……这几日,逮个空档,你敲打敲打她。那李氏如此出挑,用上月知的日子不远了,本来我想着,娘娘与皇上还算和睦,可以省了这一节,如今看来是行不通了,还是成全了娘娘的贤名,也别让皇上的心太离了坤宁宫。这皇宫素来是花无百日红,唯有中宫,才能屹立不倒。”
她意味深长地说出了这一番话,秋嬷嬷应着,回头果然敲打月知一番,再有兰嬷嬷温声怀柔与她叙话,引得月知一颗红心向皇后,叫她忧皇后所忧,愁皇后所愁,处处为皇后着想。
二人打一棒子给个甜枣,事情做得得心应手,配合默契。
这些坤宁宫中私密事不足为外人道也,只说新妃入宫之日,钟粹宫后殿的红烛燃了一夜,直到天边微微泛出鱼肚白,佛拉娜方将手头的针线放下。
雀枝满是心疼地递了茶来,“您这一夜没睡,做针线也心不在焉的,瞧这指头伤的。”
“这褂子是给皇上的,前儿皇上念叨想去南苑校射,这褂子正合穿。”佛拉娜摇摇头,将手上石青褂子抖开,袖口上五爪龙腾云驾雾,威势不凡,银鼠里子薄薄一层,却很保暖。
雀枝在旁笑道:“这褂子可真好看,小主做得用心,皇上定然喜欢。”
“皇上若是喜欢,也不枉费了我这几日费的心思。”佛拉娜微微一叹,将褂子整齐叠好放到炕梢,端着茶碗暖手,转头看向窗外:“天要亮了,我也睡不下了,再酽酽地沏一碗茶来,稍后替我梳妆,去向皇后请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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