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能怪薛不渡。
花濯雪离开不至半刻,薛不渡便想起来他曾说受玉山颓邀请过,行至半路这才顺手救下的自己,那日邀约未履,近日又无他人到访,此去又还能是会什么故友?
任谁知道自己的救命恩人和自己的仇敌为友,还要相约相见,都不会太高兴吧。
花濯雪眨了眨眼,抬脚走近了去。
薛不渡看见这一抹明丽的粉影便站直了身子,等花濯雪走到他面前,便语气不善地开口道:“你去见玉……”
花濯雪一把将霁月塞进了他怀里,薛不渡的话瞬间止住了,那两片薄薄的唇瓣微微张着。
霁月……霁月。
刀鞘上猩红的血迹生生刺痛了他的双眼,薛不渡用拇指极其轻缓地抚摸过鞘上遒劲的刻痕,那是薛霁少时亲手为他自己的刀刻上去的名字,而他的别恨,也是薛霁带着他一刀一刀,稳稳地烙印上的。他摸着霁月,好像回到了小时候牵住薛霁的袖摆,讨着他要再摸摸他的刀。
霁月如故,而那个记忆里始终霁月光风的故人,又在哪里呢?
“我去见玉山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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