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坐上秋千,示意他坐到旁边的秋千。但他只是走过去,替她推着秋千。她很轻,他只需轻轻一推便荡得好高,下一秒她就能飞起来似的。所以他收着劲儿,没敢太用力。

        “时间好快,”她突然说,“现在我老觉得,那些事好像是上辈子的事。”

        他很清楚她说的“那些事”是什么。毕业后他开始工作,同事们在午饭点都有过去可讲,而他只有沉默。

        “有时我坐在这里,会想起那个长凳,你还记得吗?”她接着说。

        “记得,当然记得。”

        怎么可能忘记?他这辈子都不会忘。午后两三点,一条被照成金sE的长凳。他们曾经在那条长凳上坐着,只是沉默地坐着。父母离婚后,他被分给男人,而她跟了nV人。nV人很快组建新家庭,她只能时不时回来住。

        两头一下子变得都不是家。天大地大,她无处可去,唯有家楼下的那条长凳。

        某个周日,他发现她在那里坐着。于是他也加入进去。麻雀在地上蹦哒,校服K上许多y币似的光斑。他们就这样坐了整整一个下午。之后是更多个下午。

        那个长凳就像他们的某个中转点。名为世界的公交车匆匆开向下一个时间点。他们坐在那长凳上,侥幸逃过它呼啸的车轮,哪怕只有片刻。

        “奇怪,那时候我们好像一句话都没讲。”她的声音有种浸泡在旧日里的怅然。

        “因为你总是听歌,”他说,“我想问你题目,你也Ai理不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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