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到嘴边,虞莞却不知道如何开口。她转头凝神望着窗外天光乍破,恍惚了一瞬:“我这一生……”

        她这一生,只有数不尽的遗憾。

        外人看上去是皇子宗妇,鲜花着锦、烈火烹油。掀开这层富贵堂皇的遮羞布,余下只有见不得光的阴谋与野心交织的陷阱。

        薛元清不过是看重虞府背后势力,想收为己用助他夺嫡,却偏偏跟她演“一生一世一双人”的戏码。可笑的是,她竟真以为这是吃过十六年的苦头之后,老天终于肯给她尝一点甜。

        不过是三四年前的事,现在想来,却恍如隔世。

        怀上薛元清的孩子诊出喜脉的那一日,她记得清楚:白日还在院子里绣一个秋香色的鸳鸯荷包,想着在薛元清的生辰宴时亲手送上,一个不慎却晕了过去。

        醒来就看见薛元清坐在她床头,面带狂喜地握着她的手:“莞莞,待这个孩子出世,就是我的嫡长子。我必把拥有的一切都传给他!”

        那句话中,无非看重她肚子里的孩子占尽嫡长,不曾提她只言片语。

        她却果真被冲昏头脑,把这句话当成什么天大承诺。

        妊娠中时常噩梦,每次醒来都只记得刺目惨红。终于在她五个月时,这一幕成了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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