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痛让王尔德眼前闪烁着刺目的光,双耳一阵一阵地嗡鸣。他甚至以为自己还躺在上一世那个旅馆的病榻上,后来发生的一切都只是谵妄。隔天他从昏睡中醒来,第一眼见到的不是想象中旅馆破旧的墙面,而是爱文斯熟睡的面容。
他半趴在他的枕边,稍稍向前,卷曲的金发就会扫过他的嘴唇。爱文斯的半张脸埋在曲起的手肘间,只露出弧线优美的右眼和挺直的鼻梁。
那一刻,古希腊的诗句浮上了王尔德的心头:
眼光顾盼的少年啊,
我灵魂的缰绳,
是由你掌握着的。1
他感觉自己又一次病了,已经平缓的胸腔再次急促地鼓动。卧室里很安静,只有他们。王尔德慢慢地撑起肩膀,亲吻了唇边那一簇翘起的卷发。随即,他就像被烫伤一样躺倒下去。
上一世波西的父亲用肮脏的字眼辱骂他,王尔德却从不认为自己有罪。但是端详着爱文斯的睡颜,泪水却无法控制地涌了上来。
也许昆斯伯里侯爵说的没错,他天生是一个罪人。
王尔德挥去脑中的回忆,对爱文斯说道:“是啊,那个航医竟然认为我得了疟疾!如果不是你看出我是食物中毒,也许我就不能用自己的脚走下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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