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没有上锁，也许是多年来的顺风顺水让怀远放松了警惕。唐推开门，视野瞬间浸入到一片荧绿的幽光里。
他差点就要以为，自己正置身于地狱之中。
入口后是一条狭窄的通道，通道的两侧摆放着七八个将近两米高的圆筒形培养仓。培养仓内注满了荧绿sE的维持Ye，被壁灯一照，散S出了鬼火般的绿光。
他在门外听见的水声，就是部分培养仓内不断循环的维持Ye发出的声响。之所以说部分，是因为好几个培养仓遭到了停用，里面盛放的人形实验T已经肿胀腐烂，脱眶的眼珠浮在透明的仓壁上，与唐这个陌生的不速之客对视着。
一GU浓重的尸臭味钻进了唐的鼻子里，他克制住内心的震惊，一边前行一边查看着贴在培养仓上的标签。
R、C、L......标签的大小与一张名片相近，每张标签上除了一个手写的英文字母以外，就再也没有其他的标注。这些字母的意义不明，顺序也是打乱的。唐一张一张看过去，随后，他不由自主地在贴着X标签的培养仓前停住了脚步。
按理说，他现在根本不该在这里逗留。刚才一走进这个地下室，他就意识到了怀远在私下进行非法人T实验。尽管他内心惊诧不已，却也没有到突破心理防线的程度。
但是现在，唐彻底被眼前的景象震摄住了。
贴着X标签的培养仓里，一具ch11u0的躯T浸泡在荧绿的维持Ye中，它惨白瘦削的上身被几条足有手腕粗细的铁链桎梏着。
它不像人类一样长着双腿。培养仓的底部布置着数不清的铁锥，尖锐的金属锥头贯穿了它状似蛇尾的粗硕下身，以此将它堆叠起来的长尾钉Si在窄小的培养仓内。
唐仿佛看到了古老壁画上半人半蛇的神祗——它的尾部亦是胜似新雪的洁白，呈覆瓦状排列的菱形鳞片随着维持Ye的环流而微微一张一翕着；它双目紧阖，白绫似的长发缠绕在修长的手臂上，俊美的面容如同油画中雌雄莫辨的思凡使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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