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忽然回来这?和以川最近还好吗,听说他读了很好的医学院。”
“还成。”李三援晃荡着自己杯里的咖啡,“陆以川出去玩了,我顺便也回G市看看。很久没回来了。”
“是很久,黔安下葬后再也没看到过你。”
李三援不爽地皱眉,抬头盯着廖栩,不知道他为什么哪壶不开提哪壶,难道是嫌他们关系裂得还不够开吗?
“他的忌日还有清明,墓园都挺热闹,很多人去看他。”
“你想骂我可以直说,不用拐弯抹角。”李三援翻了个白眼,原来廖栩屁颠颠的跑过来接他不是准备和解,是想当面开大。他去不去给陆黔安上坟关其他人什么事,他就算把陆黔安的坟掘了住进去,也只有陆黔安亲爹有资格叨叨两句,“有你们这么惦记他,我还凑什么热闹。”
“今天去一趟吧。”
“你还真是念念不忘。”李三援讥讽着,却没有拒绝,他在S市浑浑噩噩了这么久,一直没有勇气再回来,这次或许能靠着廖栩的刺激克服一下呢?他这么想着,竟然真坐着廖栩的车到了墓园,一下车就感到风吹得比任何时候都猛烈,似乎是墓园中有谁在欢迎活人的到来。李三援沉默地跟在廖栩背后,他不想承认自己甚至找不到陆黔安墓碑的位置。
“碰到你们两个混蛋我也挺痛苦的。”廖栩没有回头,兀自讲着,“我只是你们之间那个炮灰,朋友情人一个都做不成。”
“你少讲点话我们以后还有得处。”李三援有点不耐烦廖栩一直旧事重提,他本来也不是因为心情好才回G市,他脑子已经够乱了,廖栩还一直往毛线团上浇油,也不知道哪个不长眼的会扔下一把火。
“我没指望还能再处,李三援。”似乎是要到了,廖栩的脚步忽然放缓,背崩得更紧,目光直愣愣看着几棵大树后那被绿意包裹的黑碑。李三援也直了眼睛,快步略过廖栩走过去,猝不及防一张熟悉的脸就撞进眼帘,真的是陆黔安的墓。李三援在车上做了一路的心理建设,下定决心不要在廖栩面前哭出来,装也得装出豁达的模样,可这一刻,铺天盖地的情绪还是碾压过一切装模作样,锥心的刺痛把他的心脏挤压到爆炸的边缘,他的呼吸似乎都结出冰棱,不然为什么会从鼻腔到喉头都干涩得不断颤动?李三援还是哭了,眼泪未经允许的从眼眶里肆意流出,啪嗒啪嗒砸在他的衣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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