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达对众人这番心思浑然不知,继续说道:“我让人把那鱼拿到厨房去做了,选了一个叫做怜儿的nV子作陪。这怜儿真是人如其名,真是我见犹怜,真是看得人心尖都颤,捧在手心都怕化了!其他各部官员也都各自挑选好了,这“醉仙楼”的姑娘们成天接待的都是达官贵人,什么人得小心伺候着,看穿的衣服就知道。那陆景贤一身布衣,灰头土脸的,自然没人搭理他。他也对眼前的莺莺燕燕视而不见,也不动筷子,只是面无表情的坐在那里,如同老僧入定了一样。”

        “我心中冷笑,捏了一把坐我大腿上的怜儿,冲陆景贤一努嘴,她的眼睛瞪得溜圆,很是惊讶,见我坚持,只得一撇嘴,不情不愿地坐到陆景贤身边去了,刚一坐过去就立即换上了一张笑脸。”

        “陆景贤仍是气定神闲,任凭怜儿如何挑逗,他都视若无物。怜儿又看向我,我向她点点头,她便端起一杯酒,拿到陆景贤面前,眉眼带笑,娇声道:“这位大人,奴家敬你一杯酒,哎呦……”

        “只见陆景贤突然起身,怜儿的酒杯也没拿稳,全撒在了地上,一滴都没溅到陆景贤身上。他连看都没看她一眼,拿过酒壶,倒了一杯酒,端到我面前,冲我浅浅一笑,轻声说道:“陈掌印远道而来,摄行天子之政,巡视南京城一草一木,事无巨细,可谓不辞劳苦,陆某敬掌印。”

        “这话在我听来,隐隐觉得有些不怀好意,可语气又谦逊乖巧,倒是让我有些发懵,便怔怔地接过酒杯,他嘴角上翘,又说道:“陈掌印走遍了南京官场,又深入市井风情,若是有空,也别忘了孝陵卫,陆某必定恭迎。”说着还弯腰,行了一礼。我心想,谁要去那菜园子看一帮入不了g0ng籍的废物?可他态度谦卑,挑不出毛病,我一仰脖,喝g了他递过来的酒,一指方才怜儿端着的酒杯,盯着陆景贤,说道:“再给他满上,让他也喝。”陆景贤仍是笑着:“不是陆某拂掌印的美意,只是我若是喝了,你就得抬我出去,扫了您这位“御史大夫”的兴,若是让万岁爷知道了,我这罪名可就又要加一等了”

        “我打量着他,他脸上一直挂着浅浅的笑容,神态谦和淡定,说出来的话却都是拒绝。我心里不痛快,可总不能灌他不是?思虑再三,念在他说话恭敬的份儿上,我也就不打算为难他了。我也一笑,端起酒杯,喂了那怜儿喝了,那大姑娘做出一副羞羞答答的样子来,可真是g人儿!那陆景贤却只知道看着我微笑,哎,真是个瞎子!”

        “宴席继续。我压低了声音问他:“差不多得了,别太拿乔,你们东厂就没这样的应酬?”陆景贤笑笑:“不曾。”我哼了一声,正在此时,只见房门大开,一队乐妓鱼贯而入。”

        “十六楼的乐妓,通常不C皮r0U生意,卖艺不卖身。出来也都是戴着面纱的,有点那个犹抱琵琶半遮面的意思,反倒让人心里痒痒。我们几个搂着自己怀里的人儿,笑着看着台上。中间那姑娘据说就是那位大名鼎鼎的琴nV陆小倩,我心想,那就听听吧,又看向陆景贤,他低着头,一眼都没往台上看。”

        陈达说着,突然诡异地笑了起来,伸出一只手,b划着“只见那nV子伸出白葱一样的手指,纤纤玉手拨动琴弦,琴声便飘飘然然地从台上传了下来。我一听,真是绝!g0ng里可是没人b得上,这等人才,我若把她招揽进g0ng那也是一桩佳话。又仔细端详她弹的那张琴,那上面的雕花也都古朴得很,也是一张好琴。”

        “我正欣赏着呢,突然见到陆景贤站起身来,眼睛瞪得大大的,显得极为震惊的样子。只见他慢慢走到台前,我大惊,心想,这上面正演奏,底下客人再猴急也得听完了再去结交,这人怎么一点规矩不懂?那琴nV对他视而不见,只是低头演奏,陆景贤伸出手来,颤颤巍巍地掀那琴nV脸上的面纱。”

        “我暗暗鄙视,心说,这陆景贤刚刚还一副柳下惠的模样,这会儿竟然直接动手动脚起来,也是个人面兽心的玩意儿。我刚想出声呵斥,就见陆景贤把琴nV的面纱取了下来,我一见直接站起身来,也不顾得怀中的美人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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