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达扳着手指数道:“有烧孔雀、炖穿山甲、猩猩唇、骆驼峰、熊掌、猴子脑……还有一大堆奇奇怪怪不知道是什么r0U的东西。我看了心里大呼蛮夷,没有一点胃口。攒这个局的南京兵部尚书,我记得叫石威,后来被贬了官,抄了家。他还一脸的谄媚地说什么知道公公您来,这都是特意从外地快马加鞭运来的食材。”
“我看着这一桌东西,实在不想下筷子,就说道:“素闻前朝始建金陵十六楼,闻名遐迩,近些年来以西关中街南边的“醉仙楼”最为出名。咱家这次来,是替万岁爷视察南京这边情况的,T察民情自然也要T察到位,这十六楼,我看也有必要去走一走,看一看。”那石威见我对他安排的宴席不满意,早就筛糠一样,听我主动提议,便忙不迭的说:“是下官无能,怠慢了公公,下官这就派人去“醉仙楼”知会。”
“出了兵部,我刚迈出一只脚,准备上轿子的时候,就看见一个人,穿着灰布衣,头戴四方平定巾,跟个灰耗子似的。这人手里提着一尾鲤鱼,鱼是新鲜的,还活蹦乱跳呢,我定睛一看,这不是陆景贤吗?这副庶人打扮竟让我一时不敢认。他似乎也看到了我,却假装没看见,提着鱼继续往前走。”
“我哪里肯放过他,本着过往同僚之情,自然是要招呼一下的:“呦,陆景贤,陆公公,真是好久不见。这是要去哪里?”陆景贤皱着眉头,一脸老大不乐意,还是答道:“回家。”我想起当年跟他走的那个nV人,别人家的老婆,便调侃他:“这么匆忙?是家里有人等着?”陆景贤沉着脸,摇摇头:“不是,就我一个人,你能不能让开?”我还没说话,就听一旁的石威对他不客气的道:“大胆陆景贤,竟然敢对陈公公不敬,还不快跪下!””
“我心里恼怒那石威胡乱cHa嘴,却仍是带着笑模样,一指陆景贤,对石威道:“石尚书到底是新来的,你让他跪下?他当年在京里的时候,可是多少人上赶着排着队叫他爹呢。”那石威讪讪一笑,面上无光,我又拍了拍陆景贤的肩膀,对一众官员道:“这可是我大晋朝第一位司礼监掌印兼东厂提督。”
“我一边说,一边瞥了一眼他,他虽低着头,可脸上却不见慌乱,只是Y晴不定的,似笑非笑的样子。我心想:倒也没必要和他一般见识,如今我二人云泥之别,再去挤兑他反倒失态。再加上刚才听他说的意思,那nV人也跑了,我不免生出点兔Si狐悲的意味来。”
陈达说到这里,扫了一眼牢房,见又多来了几个人,有当值的锦衣卫,也有镇抚司里打杂的衙役。众人纷纷搬个小凳子,像听评书一样,巴巴地等着他讲,陈达登时感到十分满足,微微一笑,继续道:“我一把拉住他,对他说:“你也看到了,今儿你们南京兵部有饭局,你既然回家也一个人,不如和我一起来吧,兹当我请你了。”我这番邀请可是诚心实意的,是真觉得他怪可怜的。”
“他自然是拒绝。然而他如今戴罪之身,官衔全被胡噜了个底儿掉,我发话了,他哪有权利不从?我一把夺过他手里提着的鱼,交给石威,说道:“这鱼新鲜,一会儿到了“醉仙楼”让他们做成辣鱼汤。”陆景贤眉头皱的极深,说道:“那地方要去你们自己去,我不去。”还想伸手去夺那鱼,我看他那样子忍不住笑了,说道:“这“醉仙楼”始建于前朝,官办经营,以奉士人,可是风雅之地。我在京城就听闻“醉仙楼”有一花魁娘子,名唤陆小倩,和你陆公公还是本家同姓,听说琴艺了得,你在南京三年若是没见识过,那可是真遗憾了。”我说完,便不打算与他多费口舌,直接让人将他架上了马车。”
“车行至西关中街“醉仙楼”门前,刚一进门,就见一只虎皮鹦鹉冲着里面喊“上茶”,有趣的很。这院子的妈妈自然是识人的,见我们来了,恭恭敬敬地引到雅间,叫了楼里面最出众的姑娘们开盘亮相。我一见,暗挑大拇指,果然名不虚传!更感叹这南京的nV子b之京城,那真是别有一番风味了。”
陈达说到此处,脸上不禁显出陶醉之情,他看了一眼面前众人,见他们全都直gg地盯着自己,眼神中甚是渴望,人群中还有人忍不住问道:“有何不同?”
陈达笑了起来,似乎很满意有人接他的话茬,得意地说道:“这京城酒楼nV子,多靓装粉面,极重修饰,以浓YAn为美。南京的则不然,着装自然清淡,仅略施脂粉,反倒让人浮想联翩。”
听了陈达这番话,有去过南京公g的锦衣卫暗暗点头,心道:“这太监说的不错,是这么回事。”也有人心中鄙视,暗道:“太监阉人一个,花花肠子倒是不少,老子连北京的教坊都没去过,更不知道南京的妓nV长什么模样,他倒是潇洒快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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