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世事荒谬,安平侯一倒,那皇帝又不打算立刻禅位了,李泽安估量一下觉得逼宫风险还是太高,容易招天下人言语,名义不正,又决定继续走他那攻心的路子。而那给李泽安献计并完成的人更是借此一步脱了奴籍进入权力集团的中央,成了李泽安座下一把好刀。
那果断献计并完成后一蹴而就的,不是别人,正是他带回来的阿桥。
巧的是,他姓沈,单名一个绝,字塘桥。
阴差阳错屡屡重合,季酽随口一言却在一开始窥破了戏中人的真姓名。
他听着自己一声声喊阿桥的时候是什么感受呢,会出戏忘记自己在扮演一个角色吗?
季酽按下水池边的机括,石台缓缓升起。他把吊着沈绝两只手的锁链打了开来,摸到他脱臼的关节,“咔”的一声掰回了原位。
沈绝毫无反应的身体乍然绷紧了,他像是溺水了许久的人突然浮出水面,接触到空气的一瞬间生出种得救般的庆幸。
季酽冷冷的看着这个病歪歪的倒在石台上喘息的人,心里是一片荒芜的漠然。
得知真相时的情绪已经消散在过去,那些悲愤怨恨失望无论当时多么的铺天盖地,也终究随着时间的流逝逐渐冷却下来,浓缩成了浓稠的恶意与鄙夷。
沈绝至少有一句话是说对的,季酽想。六年的变动,他杀了不少人,也明白了死亡从来不是什么痛苦的惩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