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吴严这个时候出现了,在薛霖泽第一次转学后,吴严成为了他的新同桌,那时他们上高二。

        吴严虽说也不是个让人省心的货,作为吴家被宠坏的小公子加上脑子也不错,就算上课睡觉下课疯玩,一个还算看的过去的成绩也拿得到手,老师们对他是又爱又恨,但没人能否认的是——他能让你的心情变好,也能很快和人打成一片,就凭借他要脸有脸,要身材有身材,要成绩也算有成绩,要家世有家世,人总是逃离不了这些俗世要素的。

        甚至就连薛霖泽也一样。

        一开始他确实很烦这个被老师利用了还看不出来一脸蠢样凑到自己身边的傻大个虽然薛霖泽自己比他高,但吴严更壮,但时间一久作为一个小孩,他还是受不了吴严那些幼稚的激将法开始还嘴,那张优美的唇里蹦出来的字眼就一个字形容——脏,是吴严这种被爱意保护长大的孩子从没听过的脏,第一次和薛霖泽说上话,吴严就经历了由惊喜到惊吓到害怕的一系列跳楼机只下不上的心路历程。

        薛霖泽不知道自己的反击会有这么大的打击效果,等他反应过来,面前从来不可一世的小霸王眼里眼泪水都已经包着在打转转了,薛霖泽一愣,一股自己说不上来的感觉突然从心底冒了出来,倒不是就这样就治好了他的情感缺失症,只是他人生第一次体会到什么叫兴奋。

        吴严当时可是拼尽了全力才没让眼泪掉下来,眼睛撑地大大的,等到实在包不住了就赶忙一低头使劲挤挤上下眼皮让泪水不经过脸颊掉落,再一抬头对上薛霖泽复杂的眼神说一句你说的太无聊了我都没忍住打了个哈欠来解释一下为什么自己睫毛湿湿的——他真的以为自己藏地很好呢。

        至于为什么不中途离开,吴严固执地认为打嘴架也是打架的一种,谁先走就是认输了逃跑了,他把那一低头其实也是算在这里面的下意识地忽略过去,认为这一次能算个平手。

        但这次之后吴严单方面把薛霖泽加入了自己的“死对头名单”——这个名单目前还没有其他人,准确来说是还没有人能把他的眼泪人为性地逼出来,而吴严把这一点设为进入的条件,他不知道的是,现在以及未来,它都将会是薛霖泽专用小本本了。

        而薛霖泽开始走出他曾经以为应有尽有可以自给自足的世界,并且因为吴严很抗拒的原因他一开始也尝试过和其他人接触,具体表现为把其他人也骂哭,这次是正儿八经的哭,把人骂的狗血淋头哭到昏天黑地的那种。可是男的女的老的少的都惨遭他的毒嘴后薛霖泽都没有产生过当初那种感觉,那种可能叫做想安慰对方却又希望对方哭的更凶一点的感觉,于是薛霖泽又把开口变小,变成只有吴严一人通过的大小。

        于是薛霖泽开始找吴严对骂,其实不是他自愿变成这样,只是吴严每次看他要开口就如临大敌,脑子还没反应过来嘴就开始防御,噼里啪啦说一大堆不停就是为了不让薛霖泽开口——他知道自己骂不过对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就骂起来了,说来说去就是个“你是坏学生”“你是社会人”“你嘴臭”“你有病”“你讨厌鬼”这类小学生式的说辞翻来覆去,有时候自己说累了想喝水还会装模作样挥一挥拳头暗示自己要动手打人虽然两个人都知道他并不会,眼睛一直瞪着对面不让开口,等咕咚咕咚两下喝完水了再继续输出。

        薛霖泽一开始确实会等到对面骂无可骂了再反骂回去,吴严也确实每次都会露出心碎难过的表情,即使从第二次开始薛霖泽已经把骂人的脏字大部分都吞回去开始不带脏字地讽刺人了,说讽刺甚至都有点过分,程度就在“你昨天作业做的太烂了”和“你活该被老师骂”之间,但吴严就是受不了一点,他平常也不是没听过有的酸鸡在背后酸他的话,但那些人他看不上,自然也不把话放在心上,但他没法不把薛霖泽的话也这么滤过去,一句“你屁股太大了。”都能让他难过半天。

        薛霖泽也不好受,吴严的反应能带给他的感觉越来越奇怪,导致他想反击的欲望越来越弱,反而是想给他递水以及看他露出赢得胜利的洋洋自得的表情的欲望越来越强烈…于是在一次吴严又说得渴了手边却没放着水时薛霖泽把自己一直准备着的那一瓶水递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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