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这话时,慕容辩脸上并无半点委屈神色,但却又不完全是坦然,姚桓一时间难以用言语来形容那种微妙差异,只得归因于慕容辩是个心恙之人,举止自然与常人不同。

        他凝视着慕容辩,慕容辩半低着头,也偷眼瞧着他。这么僵持了一会,慕容辩见他心情似乎还好,便小心翼翼地去碰他的手,因为害怕,只敢将食指放在他掌心,又重复了一遍先前的话。

        “惟让,莫要再丢下我了。”

        姚桓当然知道眼前人是在要个承诺,但即便这辈子已然说过许多谎话,他到底还是不屑于去骗个无关紧要的漂亮疯子,于是便只道:“放心,从今往后,孤不会留你一人在这。”

        这话十分讨巧——到时候就算将慕容协交予慕容协带走,他也不算食言。

        然而这轻飘飘不带多少重量的一句话,却叫慕容辩悬着的心登时放了下来,那张漂亮到妖气的脸上露出个纯稚的笑,薄嘴颤动两下,又痴痴唤道:“惟让……”

        此情此景下,从慕容辩嘴里再一次听到父亲的表字,又被提醒一遍自己睡了父亲留下的人,姚桓自然不免烦躁,但烦躁之余,心底某处反倒多了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叫他忍不住抬起手,对着慕容辩勾了勾手指。

        “过来。”

        慕容辩原本正跪坐着,得了他的令,立刻手脚并用,哈巴狗一般爬地了过来,直将自己脸颊蹭上他的手心,正是个颇为依恋的模样。

        姚桓顺着他的动作,一下下轻抚着他的脸,只觉触手细腻紧致,全然摸不出是个早该成家立业的男人。偏生他举止又疯疯癫癫不似常人,竟像成年男子的躯壳里住了个半大少年的魂。

        怎么会有这样顺手可心的一件玩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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