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桓敏锐捕捉到他迟疑的那个节点,问道:“原先?何时的原先?”
宦官脸上登时闪过慌乱之色,看四下无人,索性直接跪在他脚边,一个头随即磕到了长街的青石板上:“大王恕罪,是臣失言,是臣失言……”
这番举动委实怪异,姚桓不动声色略抬起眼帘,慢声道:“但说无妨,孤恕你无罪,起来回话吧。”
宦官仍旧是不敢起身,头伏得低低的,又沉默了一会,才颤巍巍回道:“原先就是……在丞相薨了以前。”
姚桓的脸色瞬间就冷了下来,但沉默片刻后,到底还是轻飘飘丢下一句:“起来吧。”
宦官如蒙大赦,谢恩后连忙起身打算接着引路,然而当他就着灯笼的光亮瞧见了主人的脸色,一颗心却又沉入了谷底。如此提着心走过了一段路,他终于受不住,咬咬牙低声道:“臣回去后会向刑堂领罚。”
姚桓不置可否,但面色总算稍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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沿着长街再走一盏茶的功夫,便到达了宣室殿,守门的宦官远远见了姚桓,立刻小跑进去通报,很快又跑回来,谄笑着为他打开宫门。
宣室殿乃天子居所,姚桓并非第一次前来,这般披星戴月却是头回。他解下佩剑交于宦官手中,又正了正冠冕,这才不紧不慢地缓步迈入殿门。
皇帝正捧着一卷书坐于殿中,见他进来,微笑道:“廷臣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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