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不能别那么幼稚。我现在怎么样都无所谓,如果妈没了——”她停顿片刻,好一会儿才找回自己的声音,说:“就真没了。”

        安梨白从不敢想自己会一语成谶。

        从病危通知书下达的那一刻,到收到死亡证明单,一切程序都是如此井井有条,如此没有人情味,半点不给予他们缓和的机会。

        明明前几日病情稳定时,母亲还能睁眼望着他们,闷哼出几个音节。

        他们都知道母亲想说什么。

        母亲想说:“阿梨照顾好弟弟,阿青保护好姐姐。”

        安深青十指交叉,捂着双眸,眼前一片模糊。

        当泪水蓄满眼框时,他匆匆擦拭,仿佛这样它就不存在了。可他每次擦拭,眼眶又即刻被泪水侵占。几番过后,他干脆任它流淌。

        他生平第一次发现,自己这么没骨气。

        与安深青悲痛欲绝的表现截然相反,安梨白静静地坐在一旁,一动不动,像是灵魂出走了一般。

        她紧紧攒着死亡证明单的手微微颤抖,出卖了她的内心,不过安深青并未注意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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