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东西已经找到,我没有任何理由,也不想再留在这里。

        我扯了块布将师父的刀一裹,牢牢捆在背上,趁着夜色避开夜晚巡视的月泉宗弟子,一路跑到马棚的围墙外,试着模仿之前朴银花教我的呼唤他爱马的口哨,只听一阵“哒哒哒”,一匹乌黑良驹竟然自己从里面跑出来停在我面前。

        千言万语都难以表达我利用朴银花的愧疚之情,但我知道,如果朴银花跟我一样设身处地,她一定也会想方设法地逃跑。我攥紧缰绳翻身上马,鞭子凌厉地抽下去,骑着朴银花的爱马扬长而去。

        从月泉宗赶到最近的码头时,江面已经炸出几缕天光,我低着头塞了给船夫塞了银子,裹着斗篷缩在桅杆下,心里祈祷着赶快开船,只要这船驶离渤海国境我就自由了。

        太阳跃出地平线,将近晌午的时候,终于能隐隐约约看到入海口。我一直提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扶着桅杆摇摇晃晃地站起来,正当我准备去船头处亲眼目睹这艘船驶入大海时,船上的人忽然惊呼着,跑向船的一侧指着岸边,我下意识朝他们所指的地方望去,只见岸边有一身影飞速移动,即将与我们持平,紧接着那身影腾空而起,脚尖轻点江面,飞踏着朝我们船的位置奔来。

        月泉淮终究还是追上来了,他落在甲板上的时候踉跄了两步,大概是药效还未完全散去。他头发披散着,从月泉宗领地一路追到这里早就被吹得乱糟糟,脸上冷若冰霜,咬牙切齿道:“跟我回去。”

        我摇摇头,抱着最后一点希望锤死挣扎,问:“柳生是你。”

        “是我。”

        月泉淮答得干脆,丝毫没有掩盖的意思,头顶的太阳照得我一阵眩目,我不由得后退几步,强撑着咽下喉间涌上来的腥甜。

        “柳生太郎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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