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笙是个腼腆冷硬的性子,没文化,也不会说温情话,他能给的最好的祝福就是“你好好的”,你好好的,我们就不记挂。

        可哪能呢?分明是一刻都放不下。

        柳条儿绵绵绕绕的,纠结着打成团,隋林还坐在台阶上,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闲话。

        ——

        老房子里的岁月短长,是窗缝里漏下的光,一寸是一寸的金黄。

        隋林喜欢干点啥事呢,啥正经儿的都不干,窝在炕头上,怀里揣着呼噜噜的老猫,老猫跟老头一样瘦成了干柴,眼瞅着明明,肉啊糖啊吃的也不少,就是不上膘。

        炕上一张苇席子下面铺的是干茅草,再往下是混着麦秸的土泥,炕洞里走着滚滚的暖烟和热浪。

        阳光从绿漆框的老玻璃窗里照进来,洋溢着干爽。

        隋林干点啥事呢,手里藏一个铁钉子,对着墙缝扣弄,听沙沙的砖土掉落,换句话说,就是闲的欠揍了。

        老头儿是舍不得打宝贝孙子,可要是傅哥见了就一点儿不留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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