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这一步,便足矣。

        余下的一柄链刃蓦地劈出,闪电疾风似的掠过谢轻愁的刀身。谢轻愁本能地向后一折,身形恰如游风藏踪。江予书一抖手腕,锋刃勉力抹过刀宗弟子的喉间,却只将将留下了极细长的一道血痕——他重伤初愈,终究是力有不足。

        谢轻愁以鞘作刀,左腕凭空一转,重重拍上江予书持刃的那侧肩臂,直将剩下这一柄兵刃也脱手击落;偏巧这一侧连着江予书腰腹间的那道伤,痛得他闷哼一声,连退数步,重重向后撞上了那一方桌子。

        横刀悄然抵住了江予书的颈项。

        大势已去,江予书面具下嘴唇的血色急速地褪却下去,眼神却什么也看不出,脊背微微弓起,像拔去爪牙仍在伺机而动的豹。

        谢轻愁瞥过地上,对江予书的所属已经猜到了七八分,脚尖使上些力气,将那形状少见的兵刃向屋角踹开。他单手探向江予书的手腕,将那两片脆弱的骨头完全掌控住,另一只手抛下刀,继而拽下了缀在腰间革带上的丝绦,将凌雪的双腕牢牢锁在床榻一角才终于松下一口气。

        江予书伤处的疼痛虽已平息,但被谢轻愁跨骑在身下,已经无力挣扎,将死的悲怆深埋在他眼睛深处。

        谢轻愁只是伸出手来向江予书的耳畔摸索。他能感觉到触碰到的一小块皮肤骤然紧绷,兴致更重,利落地剥掉了江予书用来覆面的恨情。

        那是张苍白漂亮的脸,眼珠如同久置的血液凝成的坚冰,五官有种兽类的锋戾和叫人目眩的凶艳。

        这一眼。

        有把无名的野火蓦地从谢轻愁的五脏六腑燎了起来,烧得他从面皮到指尖都有些发烫,五指成勾,扯开了江予书腰间冰凉的蹀躞带;他弄不懂凌雪的里外衣,干脆一并向两边一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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