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程旸撕纸条的那一瞬间,程涵就知道,哥哥是不可能轻易放过他的。

        他紧随着哥哥上了车。夜晚的城市褪去了白日里的繁忙和拥堵,程旸把车开得飞快,路边的街灯在车窗外迅速掠过,像水彩画里被随意晕开的橙黄颜料,拖着长长的尾巴消失在画布的尽头。

        程涵无心去看车窗外的夜景,只觉得有股无形的巨大压迫感不断从哥哥的身上散发出来。就连街边的树木在车内投下的黑色影子,四处伸展的树枝在他看来也如同恶魔的手指,死死地攥住他不安跳动着的心脏。

        程旸越是不说话,他就越是恐惧,一路上都小心翼翼地偷看着哥哥的脸色。直到最后,他实在无法忍受车内快要让他窒息的低气压,连眼尾都因紧张微微泛红,抖着声音唤了一句:“哥哥。”

        极轻的声音里满是讨好和求饶,见程旸没理他,便又小声地说了一句:“哥,我错了。”

        程旸没有说话,只是淡淡地看了程涵一眼,可程涵觉得那道目光几乎要将他的心都剜开。

        他知道无论自己再多说什么都不会有用处,只好乖乖地闭了嘴,心脏却狂跳个不停,只能在默默祈祷哥哥不会对他太狠。

        程旸看着身旁紧张到快要过呼吸的弟弟。他自然是看了那张纸条的——不仅仅是看了,他甚至翻来覆去地看了十几遍,确保自己确实没有看错,弟弟居然真的敢没经过他的同意就私自离开他的身边。

        很好,他让他去学校,同意他和朋友玩,程涵就得寸进尺地想着得到更多。程旸只觉得后悔——他就该把弟弟在屋里锁一辈子,再也不让他出门。贪得无厌的小狗,不过就是一条卑贱的畜生罢了,他就不该给他什么自由。

        不过没关系,他有的是方法让他的小狗从今以后一步也离不开他。

        回到了家中,程旸看着惶恐不安的弟弟,面无表情地命令道:“先去洗澡。”

        程涵不敢有异,再加上他也想要尽快逃离这沉重的氛围,抓起衣服便迅速冲进浴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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