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平不答,凝明却分明看见她嘴巴一动,唇语了一句“畜生”。

        就听见禹夏“哇”地一声哭嚎起来,自他生来,从未见过父母吵架,绍述被他这一哭,更是哭出十分火气来了,刚要骂人却忽然被人一把抓住了腿,绍述一吓——竟是凝明!他刚才根本没注意到这孩子的存在。

        “谁让你在这里偷听我们说话?”绍述把脚一踹,凝明的胸口像是碎了块石头一样钻心地疼。

        “好好的,你打什麽孩子!他才几岁?”淑平忍不住叫嚷,绍述哪里与她分辩,直呼长吉。

        叫了长吉,必定没有什麽好事,因为偷听主人说话在府里是重罪,凝明这下必是非死即残。

        “是我叫他来的!你有什麽意思?”淑平大吼一声,“要处分他,先把我给裁处了!”

        “糊涂!这麽说,禹夏在秘密训练的事情,他也知道了?”绍述的眼睛已经瞪得溜圆,眼中爆出根根血丝,淑平刚要顶回去,不想凝明揉了揉胸口,忍着剧痛又俯伏到绍述的跟前。

        只见他朝地上咚咚磕了两个响头,便道:“主父在上,小的斗胆劝您一句,外面仆人众多,若是主父主母在这里稍有大声,虽非伤及天和,但外头也会传出些有的没的,人多嘴杂,流言更要起来,伤了体面。”

        绍述默了默,不禁点头道:“你这孩子小小年纪,倒是有些灵光,也是,我原不该计较眼下短长,既这样,你也记着,今日听到的、看到的,不可与任何人说起,知道吗?若有第二个外头人知道……”

        “小的以性命担保……”凝明抢先说道。

        “罢了。”绍述甩下一句,迳自走了,这是淑平才低下身子,扶起凝明关切地问道:“可伤着了?要不要找人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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