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在说谎,您本是个口齿伶俐之文人,眼下您的伤势比隔壁的杨大人要轻得多,不至于结巴。还是说您是有什么苦衷说不了实话吗?”

        周涟不比白景,与其说鞭打这些贪官污吏,倒不如和蔼一些。

        更何况此前白景已然让这些人体会到大理寺的不讲人情,那便没有必要再来一次。

        “大理寺胡言乱语随意断案……你以为你能有多大的权力,连赃款也不曾查出便血口喷人!”言到此处,他还真应景地咳了几口血痰。

        “司农寺卿遇害案,我不知道您有没有听说,一桩杀人案一连扯出了一大串案子。现在无论是大理寺还是刑部都空前繁忙,没人会去理会一桩漠北小县城的贪污案。大理寺即便此刻给你定罪,贪污腐败,且不带任何的证据,您猜猜有谁会给您鸣冤?金水镇的百姓吗?他们可是最想送您上路的。”

        姜主簿闭上了嘴,但仍有不甘之意。

        “或者说您的父母兄弟会为你鸣冤。但您知道每日有多少桩冤案等着大理寺复查吗?少说上百多则上千,您觉得有多久能轮到你?”

        “……”

        “我们查过姜大人的案底,很干净,寒窗多年直到而立的岁数才中了举人,却自荐到了这么一个不毛之地做官。您又能图什么呢?现在您若能回答我的问题,那就是将公赎过。”

        这姜大人垂着眼,周涟看不清这人的表情,但比起先前那副咄咄逼人的样子,明显是顺服很多了。

        他接着问道,“陈爱才自缢你知道些什么?金水镇粮仓里所谓的坏粮你们是怎么处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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