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雄虫并不自由,哪怕我是虫皇。雄虫像什么?像一个工具,雌虫拥有自由,虽然不是完全的自由,他们天生似乎就是为雄虫而生的,而雄虫呢?我也不知道。
我在成年那年,才彻底认识到了,雌虫拥有什么。他们拥有的翅膀象征着他们拥有搏击的自由。他们可以自由地选择,或者说,他们起码拥有选择的权力。
我是虫皇,我比许多雄虫拥有更多,当然这也意味着我要付出更多。我甚至应该承认我嫉妒那些雌虫,他们轻而易举可以做到我应该付出好几倍努力需要做到的。所以,我不愿意给他们什么好脸色,我对他们的严苛,只是为了表达我内心的嫉妒,哪怕他们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他们的胆子似乎在面对雄虫的时候也是这么小的。直到我遇到了一个完全不一样的雌虫。他很大胆,或者说可能因为他是星盗的原因。他一眼就看上了我的长相,又或者需要一个挑衅的理由,他把我抱起来展开他的翅膀飞起来,他的翅膀很漂亮。
其实很多雌虫并不敢在雄虫的面前展露他们的翅膀,因为这样会显得他们很凶猛,可能会给雄虫压迫感。我也没见过多少翅膀,但是我想他的翅膀应该是最漂亮的。我第一次被人抱到那么高的地方,他似乎一点都不意外我的不害怕。
他很张扬,完全不在意雄虫的想法,我应该讨厌他的。但是,我一点也讨厌不起来,他走的时候没有一点犹豫。我想,他很漂亮如果能把他用捕虫网捕住,他还会那么漂亮么?
我欣赏他的大胆,所以我想捉他。这算一场游戏吧,我抓住了他,给他铐上了手铐脚铐,我想调侃他的。但是没想到他胆敢说出那么大胆的话,听起来也不像开玩笑。这一次我第一次正视这个不同的雌虫,我的思绪转过很多遍,我想我还想继续听听他能说出什么。
我们住在了一起,他所教给我的,和我前面这么多年学习的有另一种不同的地方。他不是因为我是雄虫而有所取舍,他只是把我当做一个弱者。虽然他天天在星网所发消息,我无比清楚他不爱我。他看我的眼神,只是像在看一个普通人一样。
那天晚上,他真的像他说的那样,其实被他上的时候,我还是不敢置信。因为这是一种颠倒,在这种违背常理的颠倒中,我获得了快感,不同于羞辱雌虫的快感。更多的像是一种蔑视法则的快感,生理上和心理上的快感,让我在想,该怎么留下他。
第二天,我醒来的时候他走了。意料之中,情理之外。但是没想到在此之后他连星网都不发了,连续几个月都没有再出现行踪。我想把他再次抓回来问问他,到底想什么。
等到真的他站在我的面前了,我突然理解了,他为什么离开了我。他还穿着滑雪的套装,是自由吧。我还是,把手铐和脚铐给他铐上了,这是我特地做的。只是为了留住他一会,我想我可能没法阻拦他的去留,只是想就这样静静地看一会。
就如他所说,我可以让人给我造仿生翅膀,可以无限趋近于完美,并且不用任何的练习。我从没有想过这些,直到他无比真诚地和我建议,虽然有点像阴阳怪气。
我想的很狭隘,也是我亲自为自己戴上了镣铐,我头一次俯视了我的懦弱和嫉妒。我没有胁迫他,我只想知道他的选择,我喜欢的是他的自由。他把思想的自由带给了我,我也不愿让他为难。
他没有坚定的选择我,在他面前我总是那么的温和。我很向往他,他偶尔也会带我出去玩,也会帮我偷懒。不过,直到有一天他看到了我在别人面前的样子,我有些不确定了。那天晚上,他勾着我的手指,亲吻着我,我贴着他,他还是没说话。只是,给我递上了一个戒指。
在我们的结婚那天,他说的是“我们一直都是自由的,翅膀只是象征。”虽然,我最后还是装了仿生翅膀,因为这会有一种我属于他的感觉。我违背伦理,违背寻常,我没有在这些中找到自由,真正不自由的一直只有我自己。直到他的出现划破了这层虫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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