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温柔地问我为什么要这样做,我则向她倾诉了自己的全部心思。对她来说,我只是她随意摆布的狗。但只要她愿意,她是随时随地都可以与自己所爱的人结婚。然而,她曾经真的为我哭过,这倒是一种安慰……你不知道我在说这些话时,我的心犹如刀割。她不仅为我哭过!而且她还说:可怜而不幸的艾瑞克!这就足够了……]

        艾瑞克相信,如果此时自己能够动弹,他一定会停止这些蠢话。足够了?不,那绝不可能。在自己终于梦想成真,即将于克莉丝汀共度余生的今天来说,这一切听起来都如同噩梦一般,无比残忍。他早已食髓知味,只是一个吻,又如何足够呢?

        [我让她发誓,等我死了,她一定要从斯克里布街的入口处回来,将那枚戒指和我一起埋葬。而且我已经告诉她如何能找到我的尸体,以及怎样处理剩下的事情……]

        艾瑞克的心底很不舒服,他不明白重新经历这一切的原因,难道是让自己重新体会一下自己曾经的愚蠢?这种感觉叫什么来着?

        眼前的景象在艾瑞克的思索中忽然被笼罩起了层层白雾,继而消失不见。雾气之下,他感觉自己的身体在越来越轻,正在慢慢升起,悬停在半空中。

        白雾渐渐散去,他又一次来到了湖畔别墅。

        只是这一次,画面中的一切终于与自己记忆中的截然不同。

        湖畔别墅空荡荡的,没有了往日的整洁,管风琴的键盘盖上已经落了一层薄薄的灰尘。正在艾瑞克望着这空荡荡的大厅发呆时,一个身着雪白的熟悉身影带着一个男人从通往斯克里布街附近下水道入口的通道中走了进来,来人,正是克莉丝汀和夏尼子爵。

        克莉丝汀走进来,打量着四周,最后将目光定格在了飘荡在空中的艾瑞克的脚下,那里摆放着一具巨大的黑色棺椁。艾瑞克看着子爵将那棺椁的盖子打开,眼瞳骤然一缩。

        那里面已经躺了一个戴着一整张白色的面具,衣着整洁的人。尽管因为冬天的地下湖过于寒冷还没有变形,惨白的皮肤却已经透着淡淡的青红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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