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奕杰还是变了,你想起林慧和姜紫成,竟然觉得很宽慰。如果真的要找人为此负责的话,或许你做的不过是小小的恶,跟那些不加掩饰的恶行相比,你的作用仅仅施加在角落,在潮湿的环境中滋生,便像爬满黑色衣橱内壁的蜘蛛网,跟污渍啊破损啊相比不值得一看。

        不过是很普通的中学下课。蚂蚁一样的青春期男孩没有脑袋、无孔不入。你老豆官运尚未亨通,力所能及的不及你现在一挥手便能做到的事,你笨拙地以平庸为姿态混在人群中,看到唐奕杰却惊奇的发现平庸过头原来便会如此显眼:他被堵在露天茅厕的角落,有人把他的圆框的眼镜夺走扔在地上,顺带踩碎一只眼镜腿。

        同学嬉闹着把他裤子扒了个精光,一群男孩把他双腿分开压在地上,大喊着说怪不得他撒泼尿都要遮遮掩掩。当时的唐奕杰有骨气得多,竟然对着他们推推搡搡,被揍了一拳在眼眶青青紫紫的,下嘴唇都要被他咬烂了愣是忍住没哭。男孩们围着他哄笑起来,不知道是谁带的头纷纷解开校裤的松紧带,丑陋的生殖器因为寒冷和兴奋站立着,一根根对着唐奕杰当时没几两肉尚且清瘦的脸。

        男孩最无知,不知道什么叫恶什么叫性但也许只是不愿意懂。几个领头的家里人大大小小也有官当,不敢真的闹出人命,但眼前的处子逼看起来又太嫩太甜,南方的冬天又冷又热,男孩子的脑子里充满了控制不住的勃起和隐匿在群体之中混乱的安全感。他们开始对着唐奕杰被强行分开的双腿手淫、撒尿,腥臊的液体淅淅沥沥喷洒在十几年都被安藏在棉质内裤和卫生纸后面的嫩肉,现在看上去像另一坑臭气熏天的茅厕。

        穴口被人拉着腿根扯开,男孩子们解决完生理需求一股脑凑上去,不同的手指被怂恿着按压在穴口边缘,有的剥开两瓣肥软的阴唇,露出里面粉粉小小的阴蒂,毫无怜惜的拎在指尖揉捏。唐奕杰发疯一样地扭动,绿色棉衣外套垫在身子底下被石头刮得起丝,冻住的雪块被刚刚从天而降的几泡热尿融化,腥黄地混着污泥沾在他白白净净的手臂和肚子上。

        你躲避的意图显而易见。高年级的学长揪着你把你推到前面,跟班便夺下你的书包,翻出你的作业本和几块钱攥在手里,斜楞着眼瞧你。

        去踩他,学长说。去踩他的逼,看看这婊子能不能骚得流水。

        你没怎么犹豫便往前走,走到他面前才开始僵持不动。倒不是因为唐奕杰有多可怜,你只是突然发现他太脏了,脏到你开始担心他腿间混杂着不知道多少人的精液和尿液会弄脏你新买的胶鞋鞋底。乳白色的液体稀稀拉拉挂在唐奕杰的逼肉上,穴口被扯得太开,翕张着吞进去一些不知道尿更多还是精更多,你惮于下脚,脑子里想的只是弄脏了父亲会如何发脾气。

        可你还是靠近了,没逃开便是对组织忠诚的表现。学长没再开口逼你,周围也突然安静下来,随着你一步步往前走周围急促又潮湿的呼吸声闯进你耳朵,你知道他们又开始手淫。天开始落雪,昏暗的环境里,唐奕杰的眼睛却很亮,你几乎能看到雪花落进他黑漆漆的瞳孔,吃掉一片雪花,眼睛便亮一分。

        不合时宜的光仅仅让你觉得刺眼,你努力朝着唐奕杰挤出一丝安慰的笑容,然后抬脚踩上摊开在泥地上细白的大腿一下又一下摩擦。唐奕杰剧烈地发抖,痛呼闷在喉咙里,腿根哆嗦着想并拢又被旁边的人按住。这一刻你觉得好笑,自己没按照要求做事反而得到老大一般的恭敬和崇拜。直到你觉得鞋底在这几步路中沾染的尿液和精液全部清理干净,才满意地停下动作。你暂时干净了,神色与进家门前在地毯上清理鞋底污糟无异。

        你懒得再看唐奕杰,疑心自己没有能力再挤出一个安慰的笑容去敷衍他,只是依靠本能,遵循一个很难违抗的命令实施自己的行为。你落下脚,踩在如婴儿一般柔软的肉体上,下意识地像先前在地毯上清理鞋底一样摩擦。一下、两下,你低着头数数,入迷了一样踩在唐奕杰腿心,鞋尖旁边就是被你磨红的大腿,发热发肿,混着灰土,脚下是蓬松雪堆的触感,却有韧性得多,像划不破摔不烂的一块猪肉。你幻想着是自己锋利的橡胶鞋底划破他的会阴,在像丝绸和果冻一样的皮肉上雕刻出一套完整的女性生殖器官。想着这幅画面,你硬了。

        直到濡湿感从脚背传来,鞋头的布面被唐奕杰下半身吹出来的骚水打湿,星星点点的深色块在浅色的布料上就像雪花落进黑色的眼眶。一瞬间你失聪了,下一秒唐奕杰止不住的啜泣声刺破你的耳膜,世界便过于清晰地闯进你大脑,鲜艳又嘈杂,把你黑白的电视机搅得天翻地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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