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倒了杯茶,也帮于缈满上了杯。

        “再过两日便到燕州了,这些话……你最好藏着。我爹,我祖父,他们不会想听这些的。你要想早些回家,他们问什么你不愿答,便沉默着,他们知道你有时思维不定,也不会强逼着你说话。”

        燕州城,于缈小时来过一次,也是第一次与段家的人打照面。大人或许还会做做样子,可孩子们却将恶意端在她的面前,只是她还小,什么也看不出来。

        直到于晟去世那年她都天真的以为是因为自己的癔症,段氏山庄才打算与于家退婚。倒也没错,但是官府断案说于家包庇贩私盐的哪家商会,才是他们与于家撇清关系最大的原因。那个时候,什么祖辈救命之恩,什么两家交好,全都成了口头废言。

        能撇清关系的都撇干净,全然不顾云烟书阁的安危。

        不过也对,聪明的人不会将自己拉下这趟浑水。但撕破脸皮之后还想占据云烟书阁尚未被吞噬干净的尸块,就有些说不过去了。

        硬要说的话,于缈也讨厌段家,包括段行让。这家人只是光鲜亮丽的伪君子,事到如今若不是于家还留有那间书阁,这些人根本屁都不会放一个,更别说所谓的想要见她——只是想要她的印文,去夺取书阁内的东西。

        段氏燕州的本家很大,弟子,仆从众多,占据在城郊外一角,背靠齐连山,靠着矿产应该也能持续保证银钱流通。于缈可以肯定段氏并不缺乏财富,那他们为何会执着于家的书阁?

        是家中祖辈喜爱古董文物?亦或是想拿这些东西讨好官家朝廷?显然是后者可能性更大,如今朝堂似乎是兴起古玩收藏的娱乐,把于家收藏的东西献给官府,那可是莫大的功绩。

        于缈环顾四周,所有的弟子侍从都忙里忙外,张灯结彩,她算了算日子,这几天过去就是除夕夜,而段家主母的生辰日就是除夕。于他们家而言,这是双喜临门吧。这些弟子各个衣着得体,可见段家对他们也不错,这家主母生辰他们肯定也是由衷高兴的。

        “大哥!你回来了?”

        这声音挺开朗的,于缈不由得注意到声音的主人。那大概是个十岁出头的小少年,长相和段行让有几分相似,只是稚嫩的面孔还不像这孩子的长兄那样锋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