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大街小巷四处转悠,觉得神气极了,谁都不知道下一秒他会不会就被我选为幸运儿。

        我常趴在院子里最高大的树、长得最高最骄傲的枝条上,院外谁走过我就会扔给他一个天降炸弹,不过可不是谁都有这种待遇的。我最宠Ai的就是墙下嚼舌根的大婶和老在我院墙下拉屎撒尿的泼皮,瞄准他们lU0露的肌肤,或是头顶、脖子、手背,脚踝,反正是哪痛打哪,把他弄得抓耳挠腮,破口大骂,直蹬脚却又无可奈何,我从没因技术故障而失手被发现过,因为我投S角度实在是刁钻而且变幻多端,但不幸的是,我老是会因为憋不住笑声而暴露自己。

        我从来不和这些小孩交朋友,也从不搭理与我搭话的大人,他们觉得我很怪,我觉得他们更怪。我g过很多有趣的事,但更多的是无趣的事。

        我爷爷每次都会在我闯祸后,低声下气地跟别人道歉,然后把我揪回家胖揍一顿再饿一顿,但每次都会在ShAnG前甩给我一碗面条,直戳我脑门问我下次还敢不敢了,我低头吃面根本没空搭理他。总之,我说不上喜欢我爷爷,但更说不上讨厌我爷爷。

        我一直以为我会在这个不大不小的镇里过一辈子,在这间不大不小的武馆里成长生活,肆意又张狂地野蛮生长。

        但.

        你看过阿甘嘛?肯定看过,我想起我第一次看阿甘的时候还是和我爷爷一起看的,你绝对想不到,他这种人竟然会这么喜欢看这部电影,他一向对美国产的东西不屑一顾的。

        我记得那年冬天很冷。一个深夜里,我在被子里缩成一团,在似梦似醒中我感到我的身T在移动,我被拥在谁的怀里。但这一点都不像我爷爷的怀抱,我爷年纪越来越大,抱我时根本没有那么大的力,也没有那么粗鲁,也没有那么冰冷。我费力地想睁开眼睛,但我大脑一阵阵地发昏,眼皮像是在打架,如何也撑不起来。

        我记得我是病了,昏昏沉沉中我好像是做了一场梦,各种场景交杂,我去嗅那朵开得最香的栀子花,我去捉草丛里吵吵闹闹的叫声,我毫不心疼的剪我爷爷珍藏多年的布料做小玩意儿,我不小心炸了化粪池Ga0得全武馆屎气冲天,最后,恍惚间,我看见我父母将我抱出武馆时,爷爷拄着拐杖那瘦弱佝偻的背影。我在不断呓语,眼角滑出一颗颗滚烫的水烫的我脸皮生痛。

        最终,我在一床天鹅被中醒来,头顶的是硕大明亮的水晶灯,好像b黑夜里的星星还要闪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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