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多的,他根本顾及不过来。
窗外骤雨般地蝉鸣声闯入屋内,势如洪水般吞没了阒寂一片的房间,五条律子静静地笑了,“即使是你也做不到哪里都能去,更不用说我。”她的眼睛隔着重重黑暗落在他身上,这曾经令他产生过期待的注视,一如他所预料那般,让他无地自容。
他们自此陷入长久的互不言语的死寂之中,任由窗户缝隙里尖利的风声呼啸着灌满空荡荡的房间。僵持过后,五条律子和前夜一样背对着他躺下。
等手掌摸到了陌生的毛绒,闻到一种全新的异味,她这才重新开口,“你换掉了毯子。”
他还是那个回答,“捡来的。”
她没再说什么,只是将毯子拉上肩膀,闭上了眼睛。
伏黑甚尔其实并没有睡着,他被窗户外钻进来的声音吵得心烦意乱,不知道躺了多久他耗尽了耐心才起身去关窗。他站在窗前,就在白天五条律子坐着的地方。透过这道窄小的缝往外看,漫开的黑暗一望无垠,白溶溶的月亮像抹开的油彩,楼宇深深浅浅的轮廓如同印刷版画一样贴在墨黑润湿的夜空下。
他一动不动地看着,这扇窗渐渐变成了牢狱的高墙上开凿出来的一小方缝隙,手脚带上了镣铐。他成了囚徒,望着窗外,幻想自由。
他和她没什么不同。
明明可以走出来,却又把自己关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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