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慢地,他的脑袋靠了过来,压在她肩膀上。嘎吱一声,她心里头的声音响亮地回荡在耳道内,是什么要被压垮的声音,摇摇晃晃的,浓重高耸的黑影在四分五裂的地基上即将塌毁。她惶惶然地抬头,去看他,“悟?”银白色的短发压在她肩窝和颈侧,戳着软肉,一阵耐不住的痒。
他没吭声,只是把手伸了过来,握住她放在膝上的手,穿过她的指缝紧扣着。依旧这么一动不动地坐着,盯着两只缠绕在一块的手看了一会儿,那阵痒就成了扎在皮肉里的疼。
五条律子这才隐约明白自己到底在挑什么,看不惯什么——摇摇欲坠的楼房在早已经塌陷的地基上颤抖,住在这里头的人看什么都跟自己一样在晃悠,眼里根本见不到稳当的东西。
说白了她只是不满自己。
她又觉得很荒唐,对这种不满的情绪,兀自走神时,忽然听见身边人低低地说了两句,“姐姐,杰走了。”
“什么走了。”她心不在焉,完全没听清他的话。
紧接着是一声闷响,“他叛逃了,夏油杰。”滚雷似的炸开来。
“叛逃?”她的声音逐渐消失不见。
“他——”他说,“想要创造只有咒术师存在的世界。”
“只有咒术师的世界,那普通人呢?”话一出口,她就有了预感,手指开始变得冰冷,贴着五条悟的手背,像是被烫到了一样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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