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在他看来,现在的她怎样都不对。笑不对,不笑也不对,紧张不对,放松也不对。其实对细节过分地吹毛求疵,未尝不是他的一种自我满足,想要在蛛丝马迹中成全自己不可告人的心思,找到一丁点证据来证明他的妄想是对的。
等意识到自己这种卑劣的心理,夏油杰感觉过去反复咽下去的诅咒在自己喉咙深处同时爆发,那阵几乎刺激到他反胃的酸苦迅速蔓延到身体每个部位,涩得他连眼睛都睁不开。
模模糊糊间,看见的笑容都变得一样的苦。
“妈妈——”斜后方一个声音靠近,五条律子闻声回头,动作不可察觉地带着些仓促。夏油杰跟着看过去,一个不到他腰那么高的男孩朝他们扑过来,乳燕投林一般扑进她的怀里。不远处,五条家的咒术师正站在原地看着,见他视线过来,面无表情地避开。
他转投重新盯着五条律子怀里那颗黑不溜秋的脑袋,才反应过来,这孩子也在她的那句他们里。
“怎么脸和手都不擦干就跑出来了。”她正蹲下身,套出手帕给脸上和手上都沾着水的男孩擦拭。
“想快点见到妈妈。”话刚说完,他扭头看着夏油杰,眼睛眨巴了两下。
她将他一双手包裹在手心里,看他盯着夏油杰,解释道:“那是妈妈的朋友,夏油杰。”见夏油杰弯腰打招呼,她又继续介绍,“他叫伏黑惠。”
“你儿子?”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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