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人群中穿过,挤到营帐跟前,想要看看何素的情况,却又不敢真钻进去,生怕碍了军医手脚。只能站在门口,探头探脑,做贼一样。

        身后有人有意无意地推搡他。

        “妈的,将军生死未卜,有的婊子倒是入戏,这时候还要来插一脚……”

        “是啊,将军现在也看不见,不知是来表什么忠心,演给谁看?”

        “大约是怕今后没人干他那屁股吧,骚浪的破烂玩意儿……”

        膝弯被人踢了一脚,差点腿一软跪倒在地。背后阴阳怪气的念叨,不用想也知是专程说给他听的。

        但姚涵全然无暇去细想。他的眼睛只向着帐里,耳中尽是岳凉一声接一声的“兄长”。大脑随之混乱地胀痛,而喉咙不知何时滚烫地烧起来,仿佛迎面扑进滚滚的火中。焦头烂额,烟熏火燎。

        浑身的每一块骨头都在火里挤出尖叫。胸腔里好像埋了炭。呼吸之间,俱是烧烂的血肉与水泡。

        这是他头一回真正地、如被潮水淹没般无法承受地感到后悔——

        若他武功还没废就好了。

        武功没废的话,他就能如从前那样替何素去刺杀图兰。若能成功刺杀图兰,奇袭幽州也没有那么难。若奇袭幽州能简单一些,何素或许便不会如此刻这般生死难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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