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涵原本是匀称英挺的身形，但大半年折腾下来，明显瘦了一圈不止。轮廓的折角比从前更锋利了些，眼窝也陷下去。此刻，他的眼睛正因呛咳而皱起，睫毛颤动，像挣扎的蝶翼。
何素握着他的颈项，只觉心口有一股左冲右突的怒气——
是不是该就此杀了这畜生才对？
温暖柔软的颈子握在手里，像是把跌进陷阱的野生狐狸提着尾巴拎起来。热乎乎活生生小小一条身子，脉搏在他掌心跳动着，一把一把添着火。
心底那个叫嚣的声音越来越大：何素，你该杀了他才对的。
该杀了他的。他本就是死罪，就算没有这回之事，也该死的。你让他多活这大半年，已算是走火入魔了，不该一错再错……一笔勾销？哪有一笔勾销？你不是叫他别来见你么？
他既然敢出现在你面前，那就不算勾销！
何况是他先要扮好人的，是他要你用他去换人，是他自愿如此，是他分明十恶不赦，却非要扮什么济世救民的侠客……
何不成全他？
他都敢再提你父亲，说老将军定能瞑目了！何素，你为人子，到这地步，不该忍无可忍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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