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此,何素便有了决断。方才孙昭那段话闪回心头,他嗅出其中一丝党争意味,紧紧抓住,提高了音量朝向封棠竭力吼道:“封棠,何必为他人做嫁衣?!难道真要白花力气,反叫孙昭他们龙卫军抢了先?!”
他此话一出,原先待战的班直动作一缓。陶悯一听他出声便知不好,不等他话落便即反驳道:“一派胡言!我等同心,岂分你我?”转头一看,却见封棠当真面色沉如锅底,本还剑拔弩张,此刻手上刀虽遥遥指着何素一方,却毫无要动手的意思,心中不由咯噔一下。
这何素……这封棠!
“封将军,事有缓急!”陶悯心下暗骂,却偏偏拿封棠毫无办法。他是文臣,往日太平宰相好做,政变之中,却是无论平素多么高高在上,都得低头去借武将的力。
然而孙昭那句“封舍人”已经入了耳,刺得封棠心头发冷——高家天下已经要亡了,这莽夫还“舍人”、“舍人”地叫,不舍得叫自己一声“将军”,是不是以为龙卫军就好了不起,以为杀高寅之功必然在他?可别忘了,若没有自己冒险通风报信,此刻他根本赶不过来!
“封将军!”
偏生陶悯还在催促。封棠转头看陶悯一眼,但见那张脸慈眉善目,他却不由自主想起先前高寅还在半信半疑之时,陶悯便将自己身份叫破,逼得自己不得不早早为他拼命。这不过就是几刻钟前的事。既然如此——
陶悯眼睁睁望着他顶了一下腮,心底倏地一凉。
下一刻,封棠的刀果然收了回来,拦在何素身前的班直见状只得也纷纷收势。封棠笑了一笑,沾血的刀指向地面:“我终究是愿敬何将军三分。”
此处偏门,又不是只有高寅走得。且放何素去追孙昭又如何?拦了孙昭,还有他封棠呢。何素想必也是急得忘了,他是为何要留在此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