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程家向来只做生意,不牵扯是非,你我相安无事这些年,为何要来蹚这一趟浑水?!”张芹简直要吐血。

        鄱阳程门世代经商,但与寻常商人不同,平日里往往游山玩水吟风赏月,不务正业,实际嗅觉灵敏,隔几年便走一次边境,做些倒卖盐铁茶马、文玩古器之事,属于是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

        做这生意,其他都好说,惟独武力须得强横,以免叫人半道截了去,程家实力可见一斑。因此,程衍不惹张芹,张芹也不敢惹程衍。

        可眼下却为何要横插一杠子?

        张芹瞪着程衍,但见对方笑容可掬道:“张公猜猜?”

        张芹忍下怒气,缓缓道:“程公子,你可想清楚了,若执迷不悟,今日过后,有你无我……来日程家无处容身,可怨不得我。”

        言下之意,程衍,若你执意要继续使坏,又弄不死我张芹,他日我张芹登基,你程家必定死无葬身之地。

        程衍却是丝毫不慌,从容以对:“张公,胜负尤未可知。倒不如张公,弃暗投明。”

        张芹只觉滑天下之大稽。程衍恐怕是得了彭泽县衙里哪位的好,想来卖官府一个情面,却不知金陵方向此刻已经风云突变,天下就要易主了。

        “程衍,我瞧在邻里多年的情面上再说一遍——你眼下做的,可是亏本生意。”张芹目光阴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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