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涵当即俯身去就他。手被攥着了,便额头相抵。恰如失去母兽后互相依偎着取暖的小兽一般,交颈相缠,摩擦触碰,嗅闻舔舐。
姚涵本能地是欲开口劝一句“莫哭”,然而张了张嘴冲动再三,把话咽了回去。
让何素哭一哭也好。他被迫做不能哭的木雕十一年了,身受重伤也罢,家人去世也罢,从未敢痛快淋漓哭过,便是今日,便是哭了,也还是不敢放肆,不敢任性,只这般小心翼翼,无声躲避。世人见他刚强威风凛凛,谁知他苦楚无人可说?
凭什么还要叫他别哭?
想哭便哭才是。
愈是想,愈是疼惜,反倒愿何素在自己怀中哭个畅快了。
世间文字八万个,此时一字都不中用。惟有肌肤贴着肌肤,呼吸缠着呼吸,是最真切的慰藉。
如此半晌,何素道:“你若要走,我一定成全。可是有一句话,我要说与你听——”鼻音浓重,带着哭腔。
可怜之余,倒有几分罕见的可爱。
姚涵心中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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