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小姐心里是喜欢的。”秋心趴在桌边,托腮望着严菱。

        她知道小姐是喜欢的。从很小的时候开始就喜欢了。只是幼时还能偶尔趴在窗边偷瞧前来做客的何素,直瞧到出了神,随着年纪渐长,如此机会却是越来越少。

        严苓没有否认,半晌,说了句:“稍后备些糕儿,给老夫人送去。”

        老夫人便是指何老夫人。秋心笑着应了是,轻快地转身下楼,留下严菱独自一人,望着积雪的枝丫出神。

        她是从什么时候喜欢上何素的呢?

        也许是从他凝望院中那株海棠花却没有摘的时候;又也许是从他为自己捡起不慎滚远的手球的时候;或许更早,是从见到他站在父亲身后挺得笔直的时候开始,或者从看到他被父亲训斥后悄悄红了眼眶,见到自己时却仍旧郑重稽首行礼开始。

        究竟是哪一天开始的,她记不得了。她唯一能记得的是,从懂事开始,她喜欢的就是这个人。

        她已经喜欢了太久太久。

        喜欢到为他去读了武经,在他出征时小心翼翼吃斋念佛,喜欢到为他去相国寺还过无数次愿,暗自写下数不尽的注定不见天日的词句。她那么喜欢他,如同望着一个梦。哪怕知道不该,依旧总会想到他的体温——尽管她从来没有触碰过。

        后来随着年岁渐长,她与何素见面的机会越来越少。她被养在深闺,而何素上了前线。她只有隔着千万里遥远地仰慕。也许何素早就在边关的烽火里将她这个黄毛丫头的影子忘得差不多了。

        ——直到这一年,何素回京,何老夫人开始为他物色妻子。她终于在七夕的曲水流觞上,再次见到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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