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更戍?”
“不必。陛下……陛下信我!”何素声音都有些颤抖。
风雪渐密,两人发间都积起一层薄雪。姚涵心底发烫。
“我爹过两日便回京了,你要与他见一见么?”何素也不知自己为何要问这么一句。问的时候全然是本能,问完才觉怎么好似希望姚涵与自家父母多亲近亲近似的。遂又补救道:“若觉麻烦,不见也成。我只是……想起玄泽也曾为太原守军解围,想必与我爹也是见过的……”
天色彻底暗下来,万家灯火星星点点燃起,犹如天河流萤。雪花映着微光降下,似千万团幽小星云。何素的侧影便在那远近错落的弧光中模糊。
姚涵揪紧袍袖底下的手,半晌一笑:“好啊。”
随着何老将军回京,整座东京便如一座巨大的轮盘,轰然转动了起来。水面下暗流汹涌,水面上张灯结彩,喜气洋洋。人面与鬼面都探出头来,窥视着这个京城。觥筹交错之下,阴影里有磨利了的刀刃一晃而过。
“身正不怕影子斜。”
何府家宴。暖灯之下八菜一汤,以将军府的地位而言,算得上是极尽简素。何老将军咕嘟饮下一大口酒,熏熏然有几分醉意,与何素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脸上难得带上几分笑——父子寻常是一脉相承的不爱笑,以至于就连眉心的川字都如出一辙。
老夫人闻言拍打他胳膊:“又来了!你不多说说,多去陛下面前哭哭,谁人知道你身正?曾子杀人,人言可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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