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素一时间失落得肉眼可见。捏着史记牵着马在宅门外徘徊良久。
一盏茶复一盏茶，等了小半个时辰都毫无人影后，何素蹙着眉准备放弃——
他不可能无止境地等下去。
他怎么说也是得胜回朝的将军，皇帝今日刚为他加了爵，无论有多少波诡云谲埋伏于前路，都掩盖不了他此刻的炙手可热，想要为他接风洗尘之人不计其数，东角巷朱门大户中递来无数笼络的橄榄枝，可以说，他的时间是很值钱的。然而他却将那些邀约通通辞谢推拒，那不仅是为了提防皇帝的疑忌，还是为了有时间陪陪母亲。
这是他这常年征战在外的不肖子孙，能给母亲的唯一的一点心意了。
是以，眼见华灯将上，他缓缓呼出一口气，到底是拨转了马头。热汽冲进冰冷的夜幕里，滚起一团白雾。
便在此时，街角传来一阵欢声笑语。何素倏地回头。
两道视线隔着半条街措手不及地撞上，梨花般的小雪悠悠飞舞飘落。明明无声无响，却仿佛彼此都听见一声撞响：砰！
视线交错过去，撞了个人仰马翻。
何素攥着书站在原地，咬了下嘴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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