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雅憋了半天道：“皇子，阿雅不会输的……”
“哪那么多话？”图兰蹙眉板起脸来。阿雅立时住口，行了一礼，待要张口再辩，想想终究是悻悻退下。图兰望他去远，无可奈何揉了揉眉心。
阿雅是他父亲从军队遗孤中挑来陪他的，天生上好的根骨，若论武艺，也是万里挑一。可姚涵那岂止是万里挑一？整个中原武林，恐怕都找不出第二个他这样的。而他若能去得檀州，那便是说，涿州数百人都未能杀了他。这等人物即使是强弩之末，图兰也不愿叫阿雅与他相对。
这一头，阿雅出门披了轻甲，便去城外军营中点了百人，领着向檀州去了。
而檀州那头，岳凉也正望眼欲穿，等着何素来援。却不是他无能，而是胡汉双方皆知战机转瞬即逝，于是都欲速战速决。何素领兵与卢敏合围涿州，企图一夜夺城，胡人这边却也是抱着一样心思，想要拿下檀州。
于是同样是强军压境，同样是猛攻快打。城前两条壕沟，不过半个时辰便被尸体生生填平，直攻到城门底下。岳凉这边床弩强弓攒射不停，胡军分毫不退，不仅如此，还有大胆士卒以牺牲同袍的遗体为遮蔽，冒着箭雨停下脚步，举箭反射城头。岳凉轻甲上阵，险些被射个对穿，气得啐了一口，当场亲自张弓搭箭将那胡卒射杀。然而这一箭于大局而言无关痛痒。
胡卒背靠自家大军，没有后顾之忧，只管悍不畏死，前仆后继。于岳凉而言，既无援军，还须兼顾城头战局与城内民心，兵力却是恨不能一个掰两个用——图兰战前便知要叫人来惑乱军心，此时怎会乖乖束手以待？与何素那面鼓动涿州汉民揭竿一般，这面胡军同样是遣人入城，煽动城中内乱。战事一起，东西两面便各自生乱。
“城东如何了？！”岳凉焦头烂额，扒着垛口向下喝问。城内兵士喉咙都快喊破，仰头叫道：“围起来了！”
“西面呢？”
“无事，已经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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