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则,实在是一本万利……”云简道,“即使城防全废,但有城墙在,以我全军毫发无伤的状态,要守也未必是难事。何况若是不引水淹城,只凭对阵冲杀,若两日内拿不下檀州,反等来胡儿的援军,那时便是城防完好,于我又有何益?”

        岳凉连连称是。

        云简越想越觉可行:“事不宜迟,眼下便可趁夜色动工,到得明日晚间,城内上下悉数歇息时,将口子决开,不必兵戈,便可开城了……”

        却见姚涵望着那座小沙丘,手指不知不觉掐紧了剑柄。云简蓦地住口,意识到自己或许说错了什么。

        果不其然,姚涵沉默一时,少顷,出声道:“百姓……”

        空气微微一静。何素眸色沉郁,欲待解释,不料岳凉已忍不住抢答道:“小姚,那是蛮子,是胡虏,不能算人!”

        姚涵没有看他,只望向何素。

        何素张口,片刻,又闭上。本想说,他其实也与姚涵一般想法。百姓何辜?胡人又如何,百姓终究是百姓。只是想了一想,反而说不出来。

        这话听来,实在太伪善。

        胡人的百姓是百姓,那自己手足兄弟的命便不是命么?姚涵的命不是命么?今日一念之仁,也许葬送的是成百上千的兄弟。论起来,胡人是有血仇的,兄弟是同生共死的,若有那对胡人百姓的怜悯之心,则对兄弟难道反而没有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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