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带起话头的女子见状捂口微微一笑:“我道是谁,原来是严家妹妹。妹妹与将军两小无猜,也是该向着他些。”旁人闻言恍然,皆是压着嗓子一阵笑。

        说“捉我便捉我”那女子“哎呀”一声,可惜道:“竟是如此,却是这厢失礼了。”言下之意却是“若早知他与你青梅竹马,我便不作梦了”,惹得众人又是忍俊不禁。

        严苓登时面上一红,眉头微蹙,却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只心中道,文采风流又如何?便是诵得圣贤千万卷,若无一字读通透,那与不读书也是没半点分别。读书哪里是为了潇洒文字?是为明理知事才对。若读过只记得些锦绣文章,与买椟还珠何异?却是本末倒置,可笑得紧。

        何素纵然一字不读,也是无妨的——所行即是圣贤书,又何须再读?

        却听何素那面举杯片刻,终究还是道:“既以七夕为题,某便求个愿。”四下几声稀稀落落的笑。

        “一愿天下海清河晏。”

        前后一静。

        好好的七夕,他发什么宏愿?他倒是一副心系苍生模样,时时刻刻将天下二字挂在嘴边,眼下却是七夕,谁要听他痛心疾首说什么天下?当即便有人笑意僵在脸上,心下暗暗渎骂,面子上却不得不保持风度。

        何素却是偏偏想起那些遗骨都运不回家乡的兵士来。也许不看这群东京子弟宴饮也就罢了,而今见得他们身在丰亨豫大之中,分明是吃穿用度皆饱足,整日里还要说些“与君生别离,执手看泪眼”的言语,忍不住就想起连执手看泪眼的机会都没有的边塞将士来。

        ……世事怎就如此不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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