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素一霎望得出神。

        怎么会有人这么柔软?柔软得好像这个世界的一切棱角都可以用他的心包裹起来一样。他的眼睛,他的笑,说出的每一个字,都融暖又广阔。

        何素不觉喃喃道:“为何?”

        姚涵不躲不闪直视他眼睛:“初见之时,我只是慕名,却不知常清担子究竟多重。如今亲见亲历,方才知道,常清肩上不止胜负,还有阵亡将士,天下百姓。常清不喜欢说,我看着却心疼。”

        何素却是不能不避开对方视线了。

        心疼,从军以来,已经很久没听人说过心疼他了。正是在其位谋其政六字而已。

        幼时母亲自然是心疼他的,但那时父亲见了母亲照顾自己,就总是要皱眉头。后来吃了军粮,便更没资格叫苦了。

        岳凉卢敏都是好兄弟,好将士。但他们是不会来说这些话的,因为他们太了解何素,也太了解位分。

        姚涵是与他们都截然不同的人。

        于何素,他尤其像是大雪中独独向此处跑来的亲人的小兽。无边霜雪枯木间,何素冻得有些发僵,他一溜烟跑过来,留下一串细小的脚印,扬起茸茸的尾巴拍打何素,试图引起何素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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