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级主任被吵得脑袋嗡嗡作响,他两手向下压了压,示意众人稍安勿躁,目光重新落在那个在逼问之中显得越发单薄苍白的少年。

        他看起来真的过于瘦弱了——即使这段时间被喂胖了一点,可是本来就瘦得营养不良的程度,长了点肉也完全比不上同龄人,再穿着一身厚实的冬装,衬得人越发纤细。

        当然,硬要说的话也不是不能说他那如纸般毫无血色的脸,是因为意识到自己恶行后的自责和心虚。

        但年级主任对少年的名字有那么一点零星的印象。他并不多关注高二的事儿,只在期末考试的年级排名上瞥到一眼,似乎少年的名字排在挺前面,紧跟着他们常年第一的学霸萧鞠后面,往常那儿都是林晓艺的位置,故而换了个新名字让他多看了这么一眼。

        也是这点印象,让年级主任没第一时间给这事定性。

        “蒲夏是吧?怎么回事你自己说说。”

        蒲夏一时没有开口。

        在听清楚排山倒海压过来的责怪后,蒲夏就再次陷入极为糟糕的心理状况,每一句难听的话落在他耳中造成的实际影响远胜于石子落入平静的水面掀起的涟漪。

        他再次感觉到站在舞台上时四面八方的强烈压迫,耳鸣让他晕头转向,几乎无法站立。

        敏感脆弱,但本性是天真的少年难以理解林晓艺对他无端的恶意,更加难以消化在这之后的栽赃陷害,一切都像是在对他柔软的心灵建立的三观造成巨大创伤。

        可在年级主任逐渐不耐的等待中,他恍然想起萧鞠和牧北。唯二两个想要将他从无尽自厌的深海中拽出来的人……他不想辜负他们,也不想辜负他们眼中的自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