玻璃罐内的最上方是两节缠绕着橘黄色丝线的指骨,那丝线的颜色很鲜艳,很刺眼,像是燃了一簇火,玻璃罐镀上了一层金色的灯光,看上去就快要烧起来了。李木岳看着那玻璃罐,像是一瞬间想到了什么一样,突然打了个寒颤。
“裴老师的儿子……他的失踪也和你们两个有关,对不对!”
“辽远……”纪渊晃了下玻璃罐,说,“他不在这里。”
“你们杀了他!”李木岳难以置信地看着他,“你们竟然从那么多年前就开始……你竟然还能若无其事地每周去探望裴老师!”李木岳惊怒,嗓音顿时劈裂开,“你还是人吗!你们不怕遭报应吗!”
纪渊将玻璃罐随手抛向一边,玻璃罐“咚”地一声砸在地上的那一刻,李木岳不由自主地哆嗦了一下。
“关于辽远……这个要怎么说呢……”纪渊笑了下,站了起来,“按照通常的说法,他应该算是我的……初恋?”
“这里边……你们杀了那么多的人……”李木岳的额头上渗出了星星点点的冷汗,求生欲让他本能地再次搜寻起屋内的出口,然而他却猝不及防地撞上了许深的目光。许深的视线在他身上很轻地落了一下,李木岳却觉得那目光像是一把剔骨刀,几乎要在他的身上开出个血洞来。他嗫嚅道:“你们……还有谁……
“还有你养父……他也是你们杀的!他也是你们杀的!对不对!”
纪渊很缓慢地摇了摇头,说:“我和你说过我父亲去世的原因,我也和你说了,我说的都是真话。他摔倒了,摔在我眼前。我什么也没做。我只是……什么也没做。”
他停顿片刻,脸上突然绽开了一个阴森森的,令人不寒而栗的笑容,像是一朵盛开的黑环罂粟。李木岳愈发觉得恐慌。
纪渊蹲起身,向李木岳的方向靠近,在两人之间只相距毫厘时,他垂下眼皮,轻声道:“就像……你对你奶奶那样,什么也没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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