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到水池边，打开塑料袋看了眼，又回过身去环顾厨房一圈。虽然纪渊说自己平时没什么事并不会到这边来，但这里也不是一副无人居住的样子，炉灶上的厨具一应俱全。他抽了把陶瓷刀出来，打算处理掉这些鱼。
“你喜欢吃清蒸还是红烧的？”
纪渊说：“我不喜欢吃鱼。”
李木岳握着刀的手一顿，抬头，说：“怪我，要是早知道的话，或许今天就换点别的事做了。”
“对钓鱼我还是很感兴趣的。”纪渊说着，走了过来，从冰箱里拿出些调料，“清蒸吧。”
李木岳打开塑料袋，将那条最大的黑鱼拎了出来，放在水池里冲洗，随后他又抽出菜板，将洗干净的鱼扔在了菜板上，一边为鱼背开刀，一边道：“也算是多了解你一点了，嗯……不喜欢吃鱼，但是喜欢钓鱼。然后呢，你还喜欢些什么？”
纪渊站在水池边看着李木岳的动作，没搭话。李木岳没等来回答，抬头看了眼。这时纪渊说：“你的手法看着还挺娴熟的。”
李木岳说：“小的时候就看我奶奶这么处理鱼，后来也就学会了，再后来家里一直都是我做饭，也算是……孰能生巧吧。”
说完这句，李木岳不知道想起了什么，停了下动作，不过转瞬，他又继续处理黑鱼了。他不再出声了。
鱼处理好后上了锅，但因两个人现在都没有什么太大的胃口，并没有立即开火。李木岳在洗手间里反反复复地洗了几遍手，放到鼻子前嗅了嗅，确定没有腥味后才走出来。纪渊坐在电视柜前，正在清点着些什么。李木岳向纪渊的方向走了过去，探头一看，只见是些相册和碟片之类的。他轻手轻脚地坐在了纪渊身旁，饶有兴趣地冲着其中一张照片努了努下巴：“左边那个是你吧？”
照片上是两个穿着白衬衫的少年，右边那个男孩面容俊秀，嘴角勾起，眼中笑意正盛，整个人如同明月般神采飞扬。虽然还是少年，但透过这张照片，似乎已经望见了男孩长大后更为恣意俊朗的样子。左边那个少年个子要矮一些，表情也更冷淡，目光没什么温度，看不出笑意，也看不出其他的情绪。相比下来，他更像颗在黑夜里散发着幽光的夜明珠。照片背景应该是音乐厅或者礼堂之类的地方，最上边还能看见一排红色的横幅，但字的部分有些虚焦，只依稀能看见比赛两个字。
李木岳说：“一看就知道是你，你好像都没怎么变，和以前简直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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