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渊的心情更加愉悦了,他放松地沉下肩,靠坐在了车座上。他到沃尔玛买了些菜,临到收银台,他又看见了一旁货架上打折的巧克力。巧克力的包装看起来有些年头了,再早个十来年,这种包装简陋的巧克力或许就是小孩子炫耀的资本。纪渊推着购物车来到了货架前,视线扫过货架,最后挑了一整盒,扔进了购物车里。从沃尔玛走出来后,天还是阴沉沉的,直到推开家门也始终没落下雨。
许深还没回来。纪渊看了眼墙上的时钟,一副有些不满的表情。他拆开了那一大盒巧克力,掰了一小块下来,尝了一口,眉头微微皱起。巧克力太甜了,现在他不再像以前一样喜欢吃甜的。纪渊端着手臂,对着巧克力琢磨了半天,最后将它们的包装全部拆开。他留下了一板放在一旁,剩下的巧克力全都被他扔进了炉灶上的陶瓷锅中。开火,没过多久,巧克力就都融化开了,看起来黏糊糊的,颜色有点倒胃口。纪渊从冰箱里取出了个蛋糕坯和几个草莓,他打算用这些黏糊糊的廉价巧克力做份甜点出来。
窗外阴风怒号,紧接着响起了一阵沉闷的雷声,轰隆隆的,仿佛有条巨蛇从远方缓缓地爬过来,没过多久,便听到了雨滴拍打在窗户上的“啪嗒啪嗒”的声音,起先那声音很稀疏,又过了一阵,雨滴的声音变得密集了起来,像齐刷刷的鼓点,听得人心里一阵烦躁。纪渊切完了草莓,放下手中的水果刀,皱着眉,看了眼窗外白茫茫的雨幕,眉目间染上了一缕忧色。
过了七点,天色彻底暗了下去。纪渊将巧克力蛋糕切成了六份,小心翼翼地调整了其中一份上的草莓,然后收起了刀,走到沙发前,坐了上去。他抱着膝盖,将下巴藏在了臂弯里,露出一双黑漆漆的,看起来有些忧郁的眼睛。他一眨不眨地盯着门口,时而会挑一下视线,看看挂在墙上的时钟。
七点二十,纪渊听见了钥匙插进门锁内的声音,他松开了膝盖,坐了起来。许深拎着把透明的雨伞进了门,伞尖处还滴着雨,滴落在地板上,聚成了一滩亮晶晶的水痕。许深蓝色的工装裤腿湿了大半,鞋也是湿的,脚踩在地板上,印下一个湿漉漉的脚印。纪渊向许深走了过去,在他身后站定,不管不顾地抱住了他。许深的肩膀处有些潮湿,手臂沾了雨,也是湿淋淋的,纪渊摸了一手的雨水。他紧紧地抱着许深,下巴枕在他的肩头,过了会,他的上衣也被雨水的潮气侵染,也变得潮湿了起来。
他闭上了眼睛,声音听起来好像有几分委屈:“哥,你怎么回来这么晚。”
许深拍了下他的手,纪渊还是紧紧地抱着他,许深便将掌心覆盖在纪渊的手上,轻轻地揉起了他的骨节。良久,纪渊松了手臂,许深转过身来,他看见了纪渊的眼睛,那里好像也落了场湿漉漉的雨。
纪渊说:“我等了你好久了。”
许深抱歉地笑了笑,比划道:剧场最近在排音乐剧,还有两个月就公演了,所以回来晚了点。
纪渊还是皱着眉,说:“周末上工就算了,下雨了都不让人早点回家吗?”
许深耸了下肩膀,一脸无奈的表情。他抬手揉了下纪渊的头发,纪渊顺势将头埋进他的怀中,手臂箍在了他的腰间。许深安抚地拍着纪渊的背,一下又一下,动作很轻柔,仿佛在摩挲小动物柔软的毛皮一样。纪渊吐出了一口气,那种不安的情绪终于消散了大半,他感觉到额头处印上了一个温暖柔软的物体,是许深的嘴唇。纪渊肩膀一松,彻底从焦躁不安的情绪中脱离了出来。他松开了许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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