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怀染愕然未解，他抬眼见崇归正冷冷的盯着自己。心中顿时警铃大作，他赶紧收身纵跃闪避，寻隙还击。
霎时之间，崇归招出拂尘乘势弯将过来，卷住了肖怀染的脖颈，当即往后拖拽，功法之快，连迅如闪电的蛇妖也无法抵挡。
被人吊着脖子的感受并不好，肖怀染哀鸣一声，顺着拖拽的方向滚到了崇归的脚下。
崇归见他处境狼狈万分，默然半晌才收了拂尘，蹲下腰身，捏着蛇妖的脸颊狠狠吻上去，缠绵悱恻地厮磨片刻后，平静地道：“忘了又怎样，只要我还记着……”
此一番话只把肖怀染听得脸如土色，心中大恸，癫狂道：“你果然有事瞒着我——难道你要把我当傻子一样继续与大师你莫名其妙、暧昧不清的纠缠吗！哈哈哈哈哈！”
也许是刚才强行施展身法，还未笑几声，肖怀染开始剧烈咳嗽，喉间一热，呛出一口血来。他偷瞥一眼自己的手背，那上面的老斑又隐隐多了两三，老态已然遮不住。
崇归神色剧变，伸衣袖给他擦了擦嘴上的血迹，第一次见到面若冰雪的和尚显露焦虑，稀景难赏，肖怀染两眼一闭，晕了过去。
等醒来的时候，天已经亮了，他发现自己躺在百年苍树的树枝上，而崇归已经不见踪影。
肖怀染翻身一跳，轻盈地落在地上。他摸了摸胸口，身体已没有任何不适。这时，一张字条从袖口掉落，他捡起来，轻轻念着：“这两日旬沐。如有异常再报。”只见纸条边缘还有一行蝇头小字：“我于六界已不灭，与我一战，必败。望有自知之明。”念到最后，肖怀染已是咬牙切齿。
望有自知之明……这和尚不发工钱又不管吃住，身为佛门弟子，不仅为难老年人，还口出狂言，不给对方留半分颜面。若不是有难言之隐，实力衰退，就是来一百个不死之身的和尚他也不放在眼里。
肖怀染假惺惺地掉了几滴鳄鱼泪，泄愤的把纸揉成团，往地下一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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